【ibsm】404一场激烈的冷战
summary:
注定到来的解散真的即将到来。
notice：
请与
配合食用。
四机搜从一开始就是注定要解散的临时队伍，什么都是临时的，这一点四机搜的所有人都清楚。
最先离开四机搜的人是九重世人，满打满算，他在四机搜待了也不过半年；但于他而言，这半年的机搜生涯足以改变他的整个人生。
回到警察厅，那种“应该”属于他的人生轨迹上，他很不习惯。没有了辛苦的24小时当番和总在第一时间、第一现场的冲锋，他几乎狠狠的倒了一阵子时差，才让自己的肠胃习惯了准时准点的一日三餐。
新的工作、新的作息、新的人际关系，这些都可以去适应，但年轻的九重还是会难过。他第一次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“不同”，在四机搜遇上麻烦的时候，为他的履历和前途考虑，父亲可以让他轻松离开四机搜——就像当初他被塞进四机搜一样，是为他考虑。
九重紧绷的神经直到阵马出院的时候才放松一些，那也差不多到了他的临界点。庆祝的时候，刚出院的阵马已经离开了，九重却还是一反常态的喝了一大杯烧酒，借着酒劲儿向404半撒娇半诉苦的说了很多心里话。
伊吹伸长胳膊去摸了九重的头，而九重已经懵懵的不知道躲开了，被伊吹彻底揉乱了发型，于是伊吹笑得更开心了，“四机搜即使真的会解散，也不影响我们确确实实作为四机搜存在过啊，不要想东想西的也不要管还没有发生的事情，现在每个人每件事情，都是一点一点的发生的，对吧？全部都很珍惜的话，就不会有遗憾了，喂，男子汉要勇敢一点啊小九。”
九重愣愣的没回答，伊吹于是拿走了他的酒杯，把炸鸡块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点儿东西，“而且喔，如果队长没有答应那个条件，小九没有来四机搜的话，小志摩就得继续当驾驶员了诶，脸超臭的那种完全不专业的驾驶员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伊吹边笑边不安分的歪在志摩身上，搞得志摩手里的啤酒差点儿全部洒出来，于是被志摩一脸淡定又嫌弃的推开了。
“九重不来的话我就和阵马哥搭档了，你这家伙才会直接没有戏份。非要说的话，伊吹你该感恩九重才是。”志摩脸上有带着一点儿醉意的笑，他看着九重，“但是伊吹说得对，404的组成要谢谢你来到机搜。”志摩也探身拍拍九重的头顶，“机搜对你的影响不小啊，因为和笨蛋待在一起太久也变成钻牛角尖的笨蛋了。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弹珠，交给九重，“本来要给小丰的，先哄哄我们小九好了。”
口袋里拿出来的弹珠还带着温度，九重很郑重的收了起来。
实际上酒量最差的竟然是志摩，喝多了的志摩很安静却也很倔，从居酒屋出来，他非要去便利店买茶说是给大家解酒。伊吹慌里慌张的一路跟着护着，好声好气的哄着自己的搭档，都没来得及和九重打个招呼。
九重看着404的背影，猛然想到那个最关键的问题——四机搜解散之后，404要各自去往哪边呢？
这个问题404二人组当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意识到了，实际上，因为即将到来的解散，404已经莫名的冷战了一阵子，这一次居酒屋的聚会是这一段时间以来404相处得最自然的一次。
甜甜圈ep事件之后404又一起经历了痛苦的戒断，最狼狈最痛苦的样子彼此都见过了，这些经历让他们的关系微妙的超越了“搭档”。
身体素质更好的伊吹比志摩先摆脱药物的生理影响，但是心理上的影响却比志摩来得更严重。他需要反复确认志摩还活着，在泪眼朦朦里找志摩那双冷静的眼睛，志摩的呼吸声对于伊吹而言是最强有力的安定剂。
同样的，志摩清楚自己也过分依赖伊吹，只是他性格更冷静，习惯于收敛。药物作用也好，心理问题也好，当伊吹满头大汗眼泪汪汪的一次次想要确认志摩的存在的时候，同样不好受的志摩会很配合伊吹，搭档温暖又踏实的怀抱让两人都有一些活着的实感。
这样相互依赖的戒断治疗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，出院之后，因为实在人手短缺，404立刻回到了工作岗位上，没有任何缓冲时间。
404好像是忘记了该怎么普通又黏乎乎的相处。
恢复工作之后的第一顿机搜乌冬是志摩做的，伊吹接过他的份时甚至慌里慌张的红着脸用上了敬语，志摩也红了耳朵，慌慌张张的去拿筷子——那个情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。
下班之前，404被桔梗叫去办公室，告诉他们下周警察厅大会上要公开表彰他们。志摩的反应过于平静，甚至有些不情愿的撇撇嘴；爱热闹的伊吹也没有很激动，礼貌又勉强的笑，眉毛嘴角都往下耷拉。
“回去好好休息。记得穿正装去。”桔梗叮嘱说。
“只有404去吗，不加上阵马哥？”走出队长办公室，伊吹好像是不死心的折回来问。
“这次活动，只有404参加。”桔梗回答说，“拜托了。志摩，没问题吧？”
“……没问题。”志摩微笑的回答。
伊吹真的有点儿生气了，他脚步很快的往外走，志摩追上去，伊吹的嘴要翘到天上了，委屈又生气的看着志摩，“刚才明明不是没问题的样子，为什么要答应，志摩你现在全身都是说谎的味道。”
“所以很任性的让队长为难就可以了吗。”志摩也在生气，“队长已经很努力的帮阵马哥争取到了工伤赔偿，而且阵马哥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出席那种麻烦的场合吧？你想怎么样，打包整个四机搜去受表彰，然后坐实那个‘桔梗成立四机搜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’那种流言吗？少在这里凭心情指手画脚了笨蛋。”
“那就是不对的！不对！就算在假装很理智的分析，志摩你也是觉得不甘心的！”伊吹讲不清楚，他眼神里满溢出祈求，祈求志摩的一点点认同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志摩拒绝说。
又一次冷场的不欢而散，词不达意的争论让他们心里都不好受。
连自己的心情都搞不明白，志摩觉得自己被笨蛋的气息彻底感染了，他想了很久自己在气什么，但是没想明白。
伊吹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情，但他发现了自己在吃飞醋——志摩绝对超级喜欢桔梗队长，因为志摩超级维护她。烦躁的把自己塞进被窝里，伊吹没吃饭就直接睡觉了。
转眼就是警察厅大会的日子。
甜甜圈ep事件在社交媒体上很受关注，受邀来采访报道的媒体比往常的发布会稍多些，而作为主角的机搜404来得很晚，只是没迟到而已。
他们穿了一样的衣服，不是正装，是机搜夹克。
豆治很不认同的看着桔梗，而桔梗基于对404的了解，猜到了他们会这样穿制服出席，她很自若的微笑，“以我们机搜的理解，身为机搜穿机搜制服，不就是正装吗。”
采访环节对于404而言是折磨，不停的提问让他们不得不回想那些梦魇和现实混同的记忆，当伊吹的表情开始烦躁不安，志摩坚定的握住了他的手腕，条理清楚的把案情叙述了一遍，选择了一些提问作答，也很有技巧的拒绝掉了一些问题。
终于结束之后，在散场后空荡的礼堂，他们沉默的坐了好一阵子。
“你刚才的手比平时冷好多。”伊吹说。
“嗯。”志摩回答。
然后又是沉默。
他们各自开了一瓶水，各自沉默的喝完，各自沉默的起身离开。
走在警察厅大楼里，被各种目光打量，志摩压抑着的情绪随着这些目光漂移不定。
“真是能干啊，志摩一未。”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果然是刈谷，他也来参加这次警察厅大会了，“听说有人要从机搜爬到搜一，是你吧。”
“……我没有这个打算。”志摩把压抑到临界点的情绪压狠狠下喉头，“我跟你说过的，刈谷前辈。伊吹是个好警察，也很能干，爬到搜一那个只会是他。”志摩眼神非常冷静的笑着，“放心吧，不会是我。”
伊吹当然也听到了那样的说法，“四机搜会有人被提拔到搜一”，可他已经没有那么向往搜一了，他更想和志摩搭档，作为机搜404继续存在。他听完了录音笔里志摩和九重那天的全部对话，志摩说要把他拜托给搜一的前辈刈谷，那个坏脾气的傲娇老头子。简单推理，伊吹确定志摩会把去搜一的机会让给他，这个推理结果加重了他心里的不安和委屈。志摩还是那个样子，不懂得分担和信任的自以为是、自作主张，完全是笨蛋。
伊吹很简单的希望干脆吵一架或者打一架，但是不行，志摩看起来很不好。
冷战持续到庆祝阵马出院的居酒屋聚会，因为开导九重，他们算是得到了沟通，因而缓和了一些。
喝多了的志摩，人看起来是软乎乎的，但是做事情却倔得很，伊吹好声好气的陪着哄着，在便利店买了茶，被志摩一脸认真的盯着喝了半瓶。
“小志摩我喝不下了。”伊吹举手投降，并试图让志摩也喝点儿茶，拉扯了好一阵子，志摩才喝了一口伊吹递到嘴边的茶，马上嫌弃的推开了，“我又不是……醉鬼！”
……完全就是吧。
伊吹打车把志摩送回家去了，一路上跟个老父亲一样细心的搂着他，怕一点点的颠簸会让他不舒服。
“小志摩喜欢机搜吗，四机搜。”伊吹背着志摩上楼，小心的问他。
“喜欢。”志摩回答说。
“搜一呢。”更小心的问。
“搜一和四机搜……不一样。”志摩咕咕哝哝的说。
不一样。
毕竟是搜一，当然不一样吧。伊吹有些心酸的想，志摩那么聪明，他才应该在搜一，去破那种不得了的大案。
隔天又是当番日，404的气氛还是怪怪的。
这天的任务是多部门联动的任务，与机搜204一起出动，配合追捕通缉犯。提前翻过案卷资料，志摩准备充分判断准确，伊吹行动力出众，即使在冷战，404的工作状态和往常一样高效率，他们成功在小巷子里堵到了通缉犯。
那是个持枪的危险分子，但志摩判断他手里的枪大概率是没有子弹的，而他很可能并不知道这一点。制定的行动计划过于出格，但是执行者是404就不算出格。
志摩一边和通缉犯谈判转移他的注意力，一边慢慢接近他，而伊吹绕后等待指令，志摩一个很小幅度的手势就足够了。伊吹猛扑过来的同时，志摩趁机踢掉了通缉犯手里的枪，两人配合之下制服了他。
志摩捡起枪，拆掉弹夹，“果然你完全不了解这种枪，没觉得太轻吗？你抢到的，是射击训练之后还没有填充子弹的空枪。”
伊吹给他戴上手铐的同时，吸取之前的经验，志摩简单的搜身了，发现他身上还有一支枪和一把匕首。
伊吹感到强烈的寒意袭上脊髓，心脏被收紧，如果不是志摩从另一侧跟他一起押着通缉犯，他也许就没办法好好完成扣押了。
没有完全按命令行事，他们在规则之内用机搜404的风格完成了任务，很把通缉犯押回。
“占着情报就先下手为强了，即使在机搜待着，志摩一未还是志摩一未。”刈谷这样说。
实际上是认可的意思。
抛开刈谷的傲娇嘴硬不管，这大概代表了很多人对当初的搜一精英志摩的看法。
伊吹很不服气，他不看场合也不读空气的维护志摩，“志摩才不是占着情报，志摩是比你们所有人都更聪明，他自己推理出来的！如果是爱抢功劳的心机鬼，你这个位置早就是志摩的了，才不会搞得跟我是平级！你们……”
“抱歉，我们四机搜的野犬失礼了。”志摩打断了伊吹，他不想让搜一的人对他有不好的印象，像是以前那种“没规矩的野犬”，不可以。
“我没做什么，只是配合伊吹而已。”志摩天真得不像自己，一心想把功劳全部给伊吹。
“你……！”伊吹想争辩。
志摩只是看着腕表，打招呼说“我们还要继续巡逻。追捕任务完成了，但是机搜的当番时间……还有七个多小时。”
他很简单的做完交接，往巡逻小车去了。伊吹只好跟上去。
不爽，很不爽。
习惯了蜜瓜包号，普通的巡逻小车显得很狭窄，封闭又狭窄的空间催化情绪。伊吹不想忍耐的把情绪全部写在脸上，而志摩很平静的样子开着车。伊吹无心听他到底在说什么，深深看着他的眼睛。
即使是很会掩饰自己的志摩，他的眼睛也是他情绪的出口。当他的情绪剧烈起伏，那双眼睛总会变得很红，眼尾的血色比他说的话诚实很多。
他的眼尾泛红，盯着前方的眼神专注得太刻意，绝对是在不高兴。
“你刚才让他用枪对着你了。你之前保证过。”伊吹打破了沉默的空气。
“哈？”志摩很夸张的大声表示质疑。
“他有两支枪，还有匕首。另外那一支枪是有子弹的吧？你故意没有马上检查。”伊吹也加重了语气。
“怎么，你对自己的速度没有信心吗。”志摩嘴硬的回答，而心里竟然有些喜悦，他发现伊吹开始习惯表述自己的思考和分析，提问也能找到重点了。
“才不是在讲这个，你刚才太超过了。他有枪，有匕首，是很危险的通缉犯，你的计划却是和平时抓小偷差不多的，你是故意的。”伊吹很生气。
“让你看案卷资料你没有认真看吧，分析得完全不够。”志摩把车急停在路边，“他逃了很久已经被追得穷途末路了，我看到他拿着的是袭警得来的枪，我当然就有把握了，那证明他连检查一下手里的枪的理智都没有了。”志摩看着伊吹，眼神流露出伊吹熟悉的那种疯狂，“你没有想到吗，既然在持枪的情况下还要抢枪，那么他的另一支枪，至少是子弹不够了。走投无路的困兽有什么好害怕的，他对我们才是害怕得不得了。”
路灯的光照得志摩的眼睛细碎的闪动，他很认真的说，“你一定够快。”
伊吹捂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，“够快也不会每一次都快过危险。你太聪明了，志摩，你明明是只相信自己。”后怕和愤怒交织着，冲撞伊吹的理智，“你凭什么要帮我保证‘一定够快’，还跟他们说是配合我，还不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“不重要的话，不需要说完。”志摩继续嘴硬。实际上，他的心脏也被狠狠收紧，恐慌袭来。
“才不是不重要的话。”伊吹更生气了，“你还是想着要丢开我，你那个样子，就是和那天讲的那样在做，想要把我推到搜一去。我不去，我不想和那种臭脾气老头子……”
“你以为搜一是什么地方，是凭我这种名声就可以把你推上去的？四机搜解散之后的人事调动，以你的立功表现提拔上去就是合情合理的。”志摩努力缓和语气，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下班，他不想在这种灵魂出窍的深夜，把气氛搞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那样，“而且，你不是很想去搜一吗，伊吹。”他拉开车门，“我去买汉堡。”
志摩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伊吹敏感的神经上。
吃完汉堡继续巡逻，两人换着开车和休息，实际上谁也没能睡着。
后半夜配合204处理了一些小事件，憋着气的两个人都显得很气盛，抓小蟊贼也是追通缉犯的气势。伊吹跑起来像是不要命一样硬生生追上了骑着自行车逃跑的小偷；志摩也热血上头，面对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醉酒闹事者，挨了几下乱拳乱脚，没有痛觉一样镇定自若的制服了对方。
不断累积的情绪被搭档拼命的举动催化成更大的恐慌和恼怒。
接近下班时间才空闲下来，回驻所交班的路上，伊吹无法忍耐的控诉了志摩那些出格的行为。志摩忍耐的听了很久，到最后也情绪爆发了。伊吹式的不要命的追捕是志摩不能接受的，如果以这种状态去搜一，志摩确定伊吹会是一个很方便的报复对象。
开着车很暴躁的漂移急停，志摩几乎刻薄的嘲讽说：“你真把自己当警犬了吗。”
伊吹觉得自己受够了志摩的别扭，比起冷战，他更想直接的宣泄情绪。他头脑空白失去理智的下车，绕到志摩那边，烦躁的敲车窗要他下来。志摩很努力的想控制情绪，但积攒太久，临界点上的情绪不是他想要就能控制的。伊吹的催促让志摩也失去了理智，他同样暴躁的下了车，推开伊吹想回驻所，被很粗暴的拽住了，差点儿摔倒。
失衡瞬间的失重感扯断了志摩此刻同样脆弱的理智。
在这种时候的默契显得尤其可笑，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“干脆打一架算了”的草率冲动，于是真的扭打在一起。明明都是格斗科目成绩很不错的刑警，打起架来却没章法的只知道宣泄情绪，很任性，就连被拉开了也还是没消气的样子。
不过谢天谢地，打架之后，他们都松弛了很多。
伊吹回家之后，洗漱完毕，久违的平静让他不想睡觉只想吹风晒太阳。他在阳台上看天空，放空自己的喝着啤酒，常常来造访的流浪猫熟门熟路爬上他的腿，一起晒太阳，直到睡着。
志摩回家之后，洗漱完毕，久违的平静让他终于可以和往常一样倒头就睡。没完全拉紧的窗帘被风和阳光推开缝隙，深秋的宁静拂过。
他们这天很默契的错过了这天所有的电话和讯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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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灵魂出窍的夜班产的（失礼します）
唔……也许还有后续，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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